顾歆说是休息一天，实则是去学校排练了一天舞台剧，便又回到组里。
外景戏份已经结束，她一进摄影棚，就感觉到数道不太友好的目光。
起初，她以为是自己脸上的伤过于引人注目，随即很快反应过来。是舆论发酵的后果。
但她一如既往地，甚至有些挑衅地，扬眉昂头穿过那些非议的视线。
林季平正在片场大发雷霆。
“是谁泄露了拍摄片段？最好现在自己站出来，要是被我查到，以后别想在这个圈子里混！”
看来他已经知情。对于片方来说，桃色绯闻是其次，那段视频中泄露的服装妆造才是严重问题。
完成度不高的拍摄过程中片段泄露，轻则影响舆论评价，重则让点击和票房腰斩。所以非官方路透，向来在制片方眼里是大忌。
场内噤若寒蝉，工作人员大气不敢出，心里都在猜测谁是那个倒霉鬼。
“导演，对不起……”女生细弱地开口，声如蚊讷，“我第一次来片场，前天想拍一段视频发给朋友，不小心被流出去了，是我的问题，非常抱歉……”
顾歆认得她。是俞茉身边的助理，新来没多久。
但她也清楚，这只不过是个可怜的替罪羊而已。
不等林季平发话，副导演厉声道：“工作人员都签了保密协议，你不知道吗？这种不专业的行为，在这个片场不可容忍！”
“你怎么能这么糊涂？”俞茉也应声斥道，“职业生涯就这么被白白葬送，你甘心吗？”
那女孩年轻得很，显然刚刚毕业，闻言泪珠不断在眼睛里打转，吓得瑟缩不已。
毕竟是新人，不好过分呵责，林季平抬手揉了揉眉心，说道：“算了。按照协议，开除处理吧。”
“林导！”虽然是违反片场协议，但毕竟是俞茉带来的助理，她没想到他一点面子也不给，忙要开口求情，却被林季平抬手制止。
“片场有片场的规矩，若是容忍这种事一再发生，这个戏就不用拍了。”林季平转头，正看见顾歆，脸色温和了些，“你来了？先去化妆吧，今天你的戏份比较重。”
顾歆点头，去往休息室的时候，看见那女孩抹着眼泪拿包离开。
可怜的新人，她甚至可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丢了工作，甚至职业生涯就此终结。
这种事，在圈中并不鲜见。被人当枪使的结局不外如是。
顾歆进休息室第一件事，便是将梳妆台上的和音玫瑰扔掉。每天早上，这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
她倒是想看看，对方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停止这种无聊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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