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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的晚上，大人的房间传来一阵响动，我趴在屋子里仔细听着，门被踹开的声音吓到了我，我赶紧爬上床蒙上被子，就一动不动了。
很久后听见妈妈敲我房门的声音，起初我没有动，以为是妈妈离别前的通知。
妈妈和爸爸都是在外经商的人，至于做什么那时我从来不问也不了解，直到后来家里破产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做的什么生意。
他们总是会在在临走前通知我一声，然后告诉我会让爷爷奶奶来接我，并嘱咐我听爷爷奶奶的话。
“开门。”妈妈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我从被子里把头露出来，依旧没有要开门的打算。
“我要走了，带你一起，走不走？”
我记得那时妈妈说话的声音除了有些沙哑以外语气很平淡。
我从小因为父母外出做生意，所以一直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父母每逢过年过节才会回来。
我当时听得妈妈要带我一起走，至于去哪，干什么，为什么要走，我一概不知，也没有问。
我飞快的穿好衣服，抱着小鸭子，打开门看见妈妈依旧站在门口红红的眼睛没有焦距，呆呆的站在门口。
我看傻了，从没觉得妈妈还有这么颓废的时候。
她向来是个精致的女人，中短的头发被打理的的什么精干。
但是我看着她的样子竟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一种觉得很美的感觉，那种很颓的美，大概这就是书中说的有如泪眼朱砂吧。
“妈”我轻轻的叫她。
她没有回答，依旧倚着墙。
我伸手抓她的衣角，她回过神看着我不说话。
妈妈拉着我的手走到她跟爸爸屋门口。
妈妈把我推到墙边：“等着。”
我看着她推门进去，然后我趴在门口偷偷的往里面望，屋里面都是烟雾，爸爸斜倚在塌上看着妈妈。
“你决定了是么，你不后悔么？”妈妈说话的声音很慢。
“你不是都知道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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