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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一看到水面上浮起红色她就一惊，想自己这是钓到什么了啊？她心里希望是钓到了死狗之类的动物，可千万不要是人啊！
事与愿违，一块布料从水里冒出来，这下子可以确定了，春花就是钓到了一个人。
“啊！嫂子，那是什么？！”
翠本来去割野菜了，不过刚蹲下就抓到了一只带着红纱翅膀的灰色蚂蚱，她拿过来给顺生玩，结果看到春花盯着河面脸色难看，她也看过去，这一看可把她吓坏了。
翠跑到春花身边，把顺生向自己身后拉，不让他看那河面，她怕吓着顺生。
“嫂子，那是不是死人啊？”
“不知道是死是活，不过凶多吉少！”
春花回答，她心里想自己真是倒霉啊，本来还想着多钓几条鱼，到时候扫把星的称号就能摘掉，说不定还能捞个福星的名称，结果现在好了，这死人向上一钓，她扫把星的名称更是坐实了。春花想这老天爷是真和自己过不去啊。
这个时候河里的那个人已经冒出来大半，春花想着也不能不管，虽然知道会招来麻烦，但是不管良心过不去，万一这人是活的呢？她可知道有的人顺水飘下来还能是活的，虽然只是在小说电影里看到过这种情况，但是万一是活的呢？要是因为她这一松手死了，她一辈子良心不安。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为了良心，还是把人弄上来吧。春花叫翠拉着顺生去叫人，她小心地拉扯着鱼竿，还别说，这鱼线够结实的，也亏得这水流不急，真把人一点一点地向岸边拉过来了。
翠听着春花的催促声，她跺跺脚，拉着顺生就要跑，可是顺生不愿意走，他啊啊地大叫。
“娘，娘！”
顺生突然就叫出来了，张着嘴巴大哭起来。
春花和翠都呆住了，春花顾不得去拉鱼竿了，翠顾不得跑了，她们都看着顺生，心里想顺生说话了！顺生会叫娘了！
“翠，六弟妹，你们站在那里做什么呢？怎么顺生哭成那样了你们也不哄哄？你们平时不是最疼孩子的吗？现在一看也不是那么回事啊！唉哟，可怜的顺生，真是花色抹布，表面光鲜，其实不被待见哟！”
河边小路走来几个人，说话的正是聂香草，她背着个筐，手里拿着把镰刀，看样子也是去割野菜的野草的。
一个月不见，聂香草比之前倒是壮实了一些，不过人黑了一些，显得憔悴了。原来的她一张脸很适合做妩媚表情，现在看着就没有之前的那份韵味了。可以看出来，春花离开了顾大河家，聂香草过得并不好。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春花离开了家，聂香草手里的活计就多了，这一干活，自然就不比以前了。
聂香草心里本来就恨着春花，现在一看春花虽然穿着旧衣裳，但是却打扮得很好看，而且皮肤比以前白嫩许多，两腮也有肉了，整个人都像被浇了水的花一样滋润了，比她以前要标致一百倍，聂香草更恨春花了，心里的嫉妒之火一下子烧起来几丈高，把眼睛都给烧红了。在这样的心情下，她说话自然不好听。
赵喜娥在一旁没吭声，她这些日子也很累，对春花也不满。
至于剩下的两人，那是顾大河家的邻居，她们只是出门的时候遇到了，所以一起出来干活的，看着她们顾家几个女人斗嘴，她们都保持沉默。这个时候插嘴没什么好。
翠可顾不得和聂香草计较，她叫道：“二嫂，四嫂，你们快去叫人来，六嫂钓鱼钓到一个人，不知道是死是活，你们快叫人来！把我爹和里正都叫过来！”
翠这话一出口四个女人脸色都变了，胆子大的就向河边走了几步，一看河里还真有个人，春花正向上拉呢！
聂香草大叫一声：“我去叫人！”
说完连滚带爬地跑了，她可不敢留下，她心里就是觉得那是个死人。
赵喜娥也想跑，不过最终没跑，而那两个女人中的一个跑了，另一个留下来了。
春花终于把人弄上了岸。
赵喜娥和那个女人一见被捞上来的人都尖叫起来，因为那个人身上有伤，胸前像是被刀砍的，衣服都破了，本来竹青色的绸缎衣服都染上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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