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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莉娅第一次开口说话，她的声音脆弱而颤抖，包含了太多情绪。
在这里，日日夜夜的所见所闻已让她麻木，她见过无数这种外形、身上没有任何特点的新手玩家对她外貌的恭维，却没有一个像她这样，用无比透彻的目光看着她，明明不知晓任何情况，说出的每一个字却都恰能直击心头，让她清醒过来。
她们明明没有见过面，没有互相了解过彼此，为什么她会清楚她背负的职责，清楚她的困境？
莉娅心中隐隐对面前之人的身份有了猜想，这个猜想让她激动，但她又不敢那样奢望，生怕所期待的东西落空，唯一一点希望破灭，陷入更深的绝望泥沼。
被她复杂的眼神盯着看，温语心中也是大为震撼。
莉娅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温语意识到，她的确是有情绪的。
和机械的程序不同，她是真的能感受到，莉娅会根据外界信息，表达出程序不可能做出的感情。如果拥有感情的话，那她还算是程序么？如果不是程序的话，她又是什么东西？
“这三个字，不是我为你写好的台词。”温语仔细辨认着莉娅的情绪，喃喃自语。
“你是谁？”莉娅猛地前扑，像是坠入水中即将溺死的人，抓住了她的手，动作之大，挣得镣铐哗啦啦地响，“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秘密？”
“你是……曾经创造我们的天神，来拯救我们的吗？”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的碧蓝色的眼眸中盈满泪水。
温语拍了拍她的肩，脸上没有笑容：“我就是你的创造者。”
她理解莉娅的眼神，换种角度想，如若女娲造人是真的，某天科技的发展终于到了探测多维空间的那一步，人类亲眼见到创造他们的神明并与之打交道，大概也会是这种神情。
莉娅的眼里有了光，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生怕幻梦在眼前碎裂：“那个传说……竟然是真的……谁也没见过真正的天神，原来天神长这个模样……”
“我不是什么神明，我只是个普通人，和你之前所见的玩家一样，是同一个物种。”温语嘴角一抽，她现在的样子算不上威严，仅凭一句话就把她奉为天神什么的，是不是太单纯了？
莉娅有些错愕，遂即神情微变，立马松手：“那、那您快走……这里的领主，很不好对付！”
“那你也不用这么过激。”她也不至于害怕小怡，自言自语地补充，“毕竟对我来说，就算把这里掀了，也不是什么事。”
莉娅一怔。
掀、掀了？
把整个天上人间掀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果然不愧是天神，天神的思想就是和凡夫俗子不同，至于小熊睡衣什么的，肯定只是神化相而显现出的众生百态之一，是比其他玩家更加高级的迷之境界！她看不懂，只是因为她这种程度的笨蛋精灵无法领悟当中的玄妙罢了。
“反正放心好了，今天之后，不会有人再按着你的脑袋在这007。”温语说完，整个人便扑通一声沉到水底。
现在不方便问莉娅究竟遭受了什么，但她最初给莉娅精心设计的那条及膝的百褶裙，变成了丑到爆炸的浴巾。
这能忍？亲妈能忍？？！
就算她没拿回装备，她下线之前不把这儿炸平，青芜的名字倒过来写。
温语心中逐渐有了计划，按照脑中步骤，先把小怡藏在这里的东西搞到手。
她装作玩水的样子，沿着温泉池底摸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缝隙。
等到游了一圈，转回到烈酒身边时，烈酒拿了一支草莓冰淇淋，给她递了过去：“想吃吗？”
“谢谢。”
温语刚要接过，他却突然将冰淇淋举高，“想吃就告诉我，你跟那个精灵大姐姐说了什么。”
那只精灵是天上人间的招牌，非常貌美，有人猜测这是骄阳从神秘副本里拐来的怪物，还有人说她是npc，但她就像个哑巴一样，从来不回应任何人。
想必池子里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她们的举动，只是池子里蒸汽太大，看不真切，无法读懂唇语。
温语轻哼一声，一把从他手里夺过冰淇淋：“秘密！”
烈酒“咦”了一下，眸光有些诧异。
她刚才抢东西的手速快极了，他竟然还没意识到她的出手，她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抢掉了冰淇淋。
能够精准拆掉a型机器人电池的玩家不少，但能在他手上抢到东西的玩家，怎么说都得和他差不多级别吧？
但是，就她……
他实在不想和一个穿着超市里捡来的小熊睡衣的波波头女孩一个级别！
这就像是绩点全满、所有科目综合排名全校第一的大学生突然得知，有个小学生和他做了同一张试卷，得分和他一样——太耻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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