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哦”的声音太轻，语气也显得过于正常。
以至于师画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忍不住侧头看向对方。
凌翩垂下视线，看着矮自己大半头的少女，正以一种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顿觉有些不自在。
“看什么看？”他虚张声势道。
“你头上有东西。”
师画一本正经地说，接着话音拐了个弯。
“难道你以为我在看你？哼，想得美！”
凌翩微微一愣，脸上染上一丝窘迫，然后伸手在脑袋上胡乱扒拉了两下，却没扒拉下来任何东西。
“你是不是故意骗我？”
他审视般地盯着师画，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才没有，是你自己没找准位置。”
说着，为了充分验证话语的正确性，师画伸手在他后脑勺附近一抓，紧接着原本空无一物的手指间，瞬间就多了一片青翠的树叶。
“看吧，我没有骗你......”
那是不可能的。
虽说完成任务是一码事，但这人有时说话实在气人，戏弄一下他也不算过分吧。
毕竟常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但坏就坏在她似乎有些高估了自己的手法，而低估了凌翩的智商。
“你觉得我看起来像傻子吗？”
完蛋，露馅了。
师画身子一僵，紧张地咽了口口水，骗人被当场抓包的压力还是有的。
没想到这人还挺聪明，自己的小把戏一眼就被他看穿了。
既然逃不过去，她索性耍起赖来。
“其实我是想逗你开心来着。”
她睁眼说瞎话，眼皮都不带心虚地眨一下。
“这是我从别人那里学来的戏法，专门逗弄人的，谁看了烦恼都会不见。”
“真的？”
师画把头点得像啄米的小鸡仔：“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不知为何，她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就见凌翩勾了下唇角，接着眼前袖影一晃，她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动作，指间的树叶就被他顺到了手掌中。
修长的手指摆弄了树叶一会儿，才抬头道：“既然如此，如果不嫌弃的话，劳烦师道友再来几个戏法，让我好好欣赏一番。”
他注视着师画，漆黑的眸子幽深。
“不行！”
“为何不行？”
师画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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