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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璃带着应天昉众人离开了昌南，瑟文前去送行，此时药房中只剩下了卫珩与江离两人。
在氤氲的药香之中卫珩悄悄松了口气，江离见此却笑，“你就不好奇她们是如何打算的？”
卫珩摇了摇头，“做好分内之事才是应天昉执事的本分。”江离收了笑微微叹气，“她们几番试探你我，想来是已经有了安排。”
卫珩一边替江离研磨药草一边点头，“卫家只怕已经被盯上了。”江离不置可否只是安抚他道，“不必忧心，我说过了，我还有为卫家釜底抽薪的筹码。”她顿了顿，又道，“但这其中必须有你从中配合。”
“我如今仍旧不明白，你为何要对吴悠下手？”卫珩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江离，而江离迎上他的目光，也不再避讳，“吴悠若不成为一招废棋，她们便不会这么快惦记上卫家。”
虽然她当初确实是想要探查袖山的事，但最重要的原因却是为了卫家。卫珩闻言微微一怔，“你想引他们去卫家？”
“我恢复江离的身份之时应天昉便已经质询过我有关宋家的事，我之所言除去有关师父的事，其他都是真话。”江离耸了耸肩，“但我可不敢小瞧了应天昉这位主事大人......”
“你竟那么早就开始做打算......”卫珩很吃惊，但江离却摇摇头，“昌南的事是意外，我当初虽留有余地，但并没有想好要如何将卫家的事引入这一局棋。”
“最初我想过从你同周相入手，但到底我不过是个普通官宦内眷，也没有那般通天的手段。不过这一回倒是幸运的很，卫家的机会竟来的这样快。”
卫珩忍不住再次询问，“你的筹码究竟是什么？”若是没有答案，他不知该不该继续孤注一掷在江离身上。
江离垂眸静默了许久，再抬头时压低了声音，“明年的万寿节各国使臣皆要来访，这是圣人登基后的第一回，若按过往诸国的惯例，这次万寿节必然要有新政或新令颁布。”
卫珩眉心微紧，“不错。若无意外，应当会有一桩大事。”江离起身走到了卫珩身侧，凑近了他耳畔，“东陵这十几年来所有诏令所用的皆是圣人的王印，但若是这般昭于诸国的新令，只有王印便不够了....”
卫珩听罢瞳仁骤紧，他浑身僵硬的侧脸看向江离，胸腔里狂猎的鼓动起来，他面露惊恐，脑子里生出了一个荒谬又可怕的念头。
江离瞧见他的样子，轻轻的笑了。“你说的不错，我啊......毕竟是皇后养大的女娘。”江离撤开了身子，歪起脑袋瞧着卫珩，“重光哥哥可能安心了？”
卫珩一步上前拉住了江离的手腕将她扯到自己近前，“你....！你把东西藏在了卫家？！”他虽极力压低声音，但充斥的气声却似砥砺顽抗的凶兽。
“万寿节不但是圣人眼下最要紧的事，同样也是宋家眼下最重要的机会，我能想明白这些，圣人、宋璃必然也会对宋家有所防范。宋家此前必然不知道那东西已经丢了，否则我也不能安然活到如今......”
江离再一次贴上卫珩，“可是重光哥哥啊......此事瞒不了多久了，如今只有我们二人知晓此事，能不能把握住最合适的时机保下卫家，便要看你如何周旋了。”
卫珩松了手中力道，良久后他轻声道，“谢谢你，江离。”
江离怔了怔，她后退一步看向卫珩，仔仔细细打量他。
“我虽不明白你为何如此做，但能为卫家做到如此地步，重光心中感激不尽。不论卫家最终结果如何，你的恩情我必结环以报。”卫珩朝江离郑重一拜。
“我要师父的手札，也要卫家手中药材，倒也不是白帮忙的。”江离收回眼神，随后漫步走回自己的药柜。
卫珩叹了口气，“我出去透透气。”江离没有出声，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卫珩垂着头离开药房，行至后花园他便一改复杂低迷的神色，脚步也快了起来。
今日天虽冷，但日头晒着也尚有几分暖意。卫珩一路骑马到了城郊，此时瑟文正在返程的途中。
瑟文见到卫珩，拉着马绳停了下来，他笑起来，“看来是有消息了？”卫珩点点头，返身下马，“请大人下马。”
瑟文也不耽搁，当即翻身落地。他牵着马走到卫珩身侧，“究竟是怎么回事？”卫珩没有迟疑，他轻轻贴上了瑟文的耳侧，“玉玺在江离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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