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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蚍蜉朝生暮死…人如烛火飘摇……”
“念星为天地目…化虫豸为走狗……”
耳边低沉缓慢的吟诵声唤醒了沉睡中的女人，她微睁双眸，一双杏眼里满是倦怠，细密的睫羽上挂了几串泪珠。
“吵死了，闭嘴。”
朝着虚空探手捏住那张念个没完的嘴，沙糖橘懒懒伸腰，一只手划过半空深深打了个哈欠，长呼一口浊气。
“这是哪来着…我不是在副本里么…？”
记忆回溯，她此刻应该还在副本里艰难求生才对，眼下这一片漆黑的地方是闹哪样？
沙糖橘松开捏着黑暗里那张嘴巴的手，神情散漫地问话：“这里是哪？”
“蚍蜉寄生之地。”
“烛火供奉之堂。”
“天地窥视之目。”
“春冬永恒之隙。”
“这里是墓地？”
四句短语应对上她昏沉间那张嘴絮絮叨叨的话，沙糖橘听不懂话里的意思，但根据字面意还是猜出了自己的位置。
那张嘴沉默不应，对沙糖橘的猜测不做任何表示。
默认，那就是对了。不过据她所知，「梦之呓语」只会迷惑魂灵，再根据进入副本的魂灵记忆捏造他们最渴望的梦境，让其沉溺而自愿被副本吸收所有生能消散，并不具备任何攻击性。
她一点都不觉得眼前这片黢黑会是她最渴望的梦境，绝对是哪里出了问题。
那张嘴又开始碎碎念，只是说出的字句与唤醒沙糖橘时不一样：“生时无惧…死亦无怖……”
“灭神造世…改天换地……”
“预先诛者…不得…唔！唔！！”
一只手直接攥住上下开合说个没完的嘴，沙糖橘懒得听它讲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管手心里嘴唇奋力的挣扎，沉下心，她环顾四周。
一片灰灰暗暗的世界，看起来漆黑无比，但是她却能在其中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身体和掩埋在黑暗里的那张紫黑的嘴。如果不是她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夜视功能的话，那就只能说明这地方有问题。
梦？幻境？还是副本卡bug了？
沙糖橘沉吟两秒，松开了已经被她攥长了的嘴：“这墓地是谁准备的？”
“唔…呜呜……”
紫黑的大嘴被攥出了深色的印子，她用劲儿没收住，把人家给伤了。沙糖橘挠挠头，面对大嘴的哼唧道了句抱歉。
大嘴似乎还是不满她的行径，仍然只哼哼。
沙糖橘疑惑，然后像想明白什么了般直接上手掰那张嘴，大嘴拼命咬紧牙关却仍被轻松打开。她无视嘴的抗议看看了里面，发现舌头还在。
“我还以为抓你的时候让你把舌头咬掉了才不能说话呢，这不好好的吗。”
挥了挥手上沾着的唾液，她不在意道：“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无可奉告。”
“…真的？”
“真。”
“……”
沙糖橘盯着嘴仔细打量一番，又用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再次上手掰开了嘴往里看：“你为什么能听到我说话？你明明只有一张嘴巴而已。”
“唔啊嗯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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