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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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昭此刻已经全然没有力气，虽然并不认识眼前的人，但她还是点了点头，任由男人将她带离了山洞。

一番奔波后，曲昭已经离开滇河，来到了一个荒无人烟、野草丛生的破庙里。此时已近日暮，橘色的光照在地上，多了几分悲壮感。

童峰找了一个干草堆，收拾了一下，让曲昭坐了下来。又从怀里拿出一瓶伤药，细心地给曲昭处理起来。

因为战斗太久，曲昭此刻已经遍体鳞伤，看起来有些可怜。伤药有些刺激，她白着脸，咬着牙，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不疼吗？”童峰的眉头紧紧蹙起，“疼的话可以喊出来，不必忍着。”

“多谢。”曲昭毫无血色的脸露出一丝笑意，“只是还可以忍受。”

童峰淡淡地看了曲昭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动作越发轻柔起来，时不时还给她呼呼缓解疼痛。

温热的气息洒在曲昭的肌肤上，她甚少和人有这样亲密的举动，纵使是在疗伤，也让她微微有些不自在。

何况这是个陌生人。

“谢谢你带我出来，不知你叫什么？我好像不曾在常渊阁见过你。”曲昭试图转移注意力。

听到这话，童峰上药的手顿了一下，眼里的心痛一闪而过，他微微垂眸，继续上药道，“我是枯萍人。”

枯萍人？曲昭闻言有些诧异，外间传言，枯萍人大多面目异常，和君兰十分不同，上次被抓的老妇就是那般。可看眼前之人，除了面容平凡一些，几乎看不出一丝枯萍人的痕迹。

“怎么？觉得我不像？”童峰突然尖锐地笑了一声，“你觉得我们更低贱？”

“没有。“曲昭连忙摇头，“我没有这个意思。”

童峰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曲昭，就这么僵持了片刻，他终于松懈下来，又轻快地说道，“也没什么，外人都如此说，不过这只是君兰人的把戏罢了，等我戳破了那层布，将他们一个个拉下来，一切都能得到解决。”

听到这话，曲昭眉心一跳，试探地说道，“山洞那般动乱，你怎么进来了？不怕危险吗？”

“我一直就在那里。”童峰没有隐瞒，直言不讳道，“确切的说，这次动乱就是我策划的。”

曲昭再次露出诧异的神色，惊诧他如此坦白。

“看到那些怪物了吧。”童峰眼里似乎有泪光闪现，“你觉得他们是怪物吗？”

曲昭陷入了沉思，这几日的所见所闻，属实颠覆了她对这个世界的想象。

“他们是人。”曲昭说道，“而且被绿萤虫炼化了，被夺走了灵魂，只剩下躯壳。”

闻言童峰看向了曲昭，露出赞赏的眼神，“我就知道你会发现的，不过他们并没有完全被炼化。炼化到一半的时候，我闯入了滇河，打碎了长明灯，所以这些所谓的怪物其实还有人性。”

想到当时“怪物”的眼神，曲昭点了点头，“是，他们还有人性。”

“所以他们才会帮我。”童峰的声音微微凝滞了一下，“因为他们和我是同类人，我们都是枯萍人。”

说这话的时候，童峰的眼神灼热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