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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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见到你一夜从10岁长到15岁时起就知道你这个孩子有许多秘密，可——你是我看着长大的，那点小心思逃不过我的眼睛，说吧，谁威胁你了？”徐叔目光逐渐柔和起来，像是看见无理取闹的孩子在旁边撒泼打滚要糖吃。

我又能说什么？说这具身体的‘唐福升’非彼唐福升？说我其实是穿越过来的？

这些都太过可笑。

唐福升内心纠结万分，手指不自觉地抓紧衣角，粗糙的质感起起伏伏与她的心跳相互呼应，虽不扎人却十分绵密，仿佛凌迟一般煎熬。

见她踌躇不定的样子，徐叔也不逼她，只是耐心等待，笑盈盈的样子与唐福升等候的姿态如出一辙。

德叔的眼睛不停地往唐福升身上瞟，似是有话想说但难以说出口，正巧二人眼神交汇，德叔很快移开，不敢再乱看。

......

唐福升的心如同在油锅上跳舞、怦怦跳动，手心里的汗汇集成一条小河，她多希望将一切说出口换取现在的安宁，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可——

她不能。

她不能自私地不计后果说出一切，使两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承受丧女之痛。

白发人送黑发人，何其悲哀。

权衡利弊之下唐福升选择沉默相对。

良久，凝固住的空气因一方的服软渐渐流通。

“算了......你知道吗？当我一夜看到你从小豆丁长到我肩膀高时有多惊讶吗？豁——一下长到这么高。”徐叔抬手比了下大概的高度，眼神温柔地注视着唐福升。

他的思绪透过窗外散发到很远很远，懒洋洋的阳光洒在沙发上，眼前这个视若珍宝的女孩似乎一如当初那个只会默默跟在他屁股后面走，遇事也只会扯扯衣角的孩子。

“之后我托人给你打了缓素才堪堪慢了下来，好在我刚消失不久，那身份还有点用......”徐叔再次拿起茶壶为自己斟茶，一口饮下，眉间却反常紧皱着，好似饮下的不是平日爱喝的茶叶而是难以忍受的痛苦。

“福升啊，爬到高位看似光鲜——可纵使有千万种本领又能如何，看你德叔再看看我，哎、都是一样的。”

德叔莫名被q到，刚想如往常般开始吵吵闹闹，但触及到徐叔满含悲伤的眼眸，心中的火立刻被浇灭，只得无奈地耸耸肩，既不反对也不同意。

“徐叔......”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当汤修说出称谓时早已知道这秘密瞒不住你，可——这一天来的竟然这样快。”徐叔敛去背上，郑重其事地说道，

“女娲确实是被‘破坏’，但指的不是内部程序的破坏而是启动芯片——准确来说是一种名为济石的翠绿石，当年为了权衡各大家族之间的争端共分成四份，三大家族手中各有一份，最后一份放在了女娲本体中维持民用，待有灭顶之灾时合为一体对抗侵略。”

“可——“”

“我们暗地里调查过这种石头，内核无比强大——几乎可以做到放置在人体内不死不灭。”徐叔看着唐福升略微惊讶的眸子。“只要保留完整的头部就行，至少在多次试验期间都显示出拥有显著的复原性，如果真的应用到当时的异体技术上，估计蓝星人多的要住不下了，不过以现在的技术也差不多到这个境界中。”

“这种好东西谁不想要，联邦暗地里发动了近万名联邦军、十几万雇佣军搜查，花费了几百亿的联邦币也只找到的四块，且是公开发放的。

三大家族为了维持表面上的民心也要恭恭敬敬地保证东西完好无损，但没想到——事故还是发生了。”徐叔将茶杯放下沉重地叹了口气，见老伙计心情不佳，德叔赶忙接话道。

“拿把匕首就是用我在对抗异生人时偷偷藏起来的触须做的，怎么样？还合心意吗？”见唐福升兴奋地点了点头，德叔的心情多云转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等下次德叔再战时再打一把给你，效果肯定比这把好得多。”

“得了吧，就你这把年纪还是休息休息养养身体吧。”德叔不服气地挺挺他钢铁材质的胸膛，手指在钢板上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响声，“去去去，我这刚换的合金怎么就不行了。”

“你那神经线之前都伤成那样了，也就是我妙手回春给你连好了，这种精细活旁人给我多少联邦币我都不答应。”徐叔架起胳膊，脸扭到一边，不想搭理这个‘病号’。

“哎、细算算咱们认识多久了......”德叔拉过徐叔东拉西扯、天南地北地聊个不停。

.......

“滴滴——”光脑的信息弹出，唐福升随手打开，心想要么是方尚行又来‘埋怨’机械难修，要么是姑娘们发来的练习视频，证明她们的努力与用功。

真是甜美的负担啊。

可唐福升千算万算都没想到竟是金仲清发来的消息。

金仲清：如果我失控了，请杀死我，看在认识多年的份上。

哈？唐福升愣了好几下，点了几下刷新键却也没报错。

真的不是发错或者打错了吗?

手指滑动到水形的界面，消息还停留在前几天讨论伴娘服的事情上，随后就再也没发来信息，唐福升只当新娘子要准备婚礼太过繁忙才不理她。

点击视频，叮——对面立即挂断，唐福升眼睛眨了一下，再次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