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温遂白的视线，谢荔乐了一下，说道：“我记得诺威刚爆发智慧种的时候，军方发布了一篇报告，好像说的是智慧种的诞生不符合生物变异和进化的规律，像是人为干预的？”
听到她的话，温遂白也想起来了这篇报告，于是点了点头：“是，不过那个时候缺乏足够的数据支撑，报告不一定准确。”
谢荔立刻笑了起来：“是啊，没有数据支撑，现在倒是有了，可是你也看到了，联邦政府发布出来的东西，只能骗骗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民众。”
但凡愿意稍微查查资料的，都不会上当。
两人一路无言，快到指挥塔的时候，谢荔忽然扯住温遂白的胳膊，小声问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军方一直是不支持《基因法》的吧？”
整个联邦，几乎有超过百分七十的哨兵，集中分布在各大前线隔离区，归军方管辖。
向导日渐稀少，低级哨兵靠着向导素抑制剂就能过活，可到了b级以上，拥有精神体的哨兵，就必须依靠向导的精神疏导配合抑制剂使用，才能勉强维持精神海的稳定。
所以军方绝对不愿意看到联邦政府将哨兵与向导强制匹配，这样会大大减少自由向导的数量，而军队最喜欢的随军向导，就更不用想了。
“政府出台的每一项政策，有人支持，就会有人反对，这很正常。”
温遂白倒是没有将这种政见上的分歧放在眼里，稀松平常得很，但是谢荔的话，却让他有些在意。
她对《基因法》的怨念，可不是一般的大。
两人回到休息室之后，谢荔倒在沙发上，终端上还是不断出现出现各种各样的新型智慧种研究报告，但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没有什么精神。
温遂白见状，微微叹息一声，将她的脑袋移到自己腿上，一边用手给她梳理略微有些散乱的发丝，一边说道：
“如果你有什么顾虑，不妨和我也说说。”
谢荔闻言，掀起眼皮看他，笑了一下：“我能有什么顾虑，我只是在想，联邦政府到底为什么想要隐瞒这些真实数据？”
温遂白认真地想了想，回答道：“如果智慧种的诞生不符合生物进化规律，反而更像是人工干预的，这种事情大概率会引起整个人类社会的恐慌吧。”
谢荔顿时沉默了。
如果只是这样，倒还好，但从目前展露出的情况来看，联邦政府与议会，与军方似乎并没有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谢荔还想说些什么，但一时又找不到突破口，温遂白却忽然推着她的脊背，把她从沙发上推了起来，然后顺势抱到了腿上。
她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你又要干什么？”
温遂白是半点也不遮掩自己的企图，黏黏糊糊地凑上来，在她唇角落下一个湿漉漉的亲吻，声音大半憋在鼻腔里，听起来又潮又野。
“精神海有点不舒服，需要你亲亲我。”
谢荔：“……”
她一把推开温遂白的脑袋，想跳下去却被扣住了腰，愣是没有挣脱开来。
“旱季结束之后，就算是夜晚，也不能想抱你就抱你了，现在就不能稍微对我宽容一些吗...”
听到他的话，谢荔动作一顿，然后被他找到机会，再次粘了上来。
她没有再动弹，而是放任他的动作，等到被他抱着压在里间小休息室的床上时，她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温遂白，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睡我？”
温遂白身体一僵，从她身上抬起脑袋，眼中迷蒙着水雾，但脸上的吃惊和难以置信不像是作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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