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的正门突然被推开，呼啸的冷风倒灌进来，夹杂着咸湿的雨水，将晕乎的众人都吹得头脑清明。
司徒府的管家脚步急促地走进来，行礼后，贴到王允边上耳语。听着听着，王允的神色忽然一紧，忙对刘辩道，“庖厨走水，臣去看看，陛下就待在此处，不要走动。”
“奉先，你和王司徒一道去看看。”
董卓醉意明显，但还是竖起耳朵听着动静，“走水？哼，下雨天走什么水，依我看，指不定是什么贼子怪呢。”
李儒保持着奉酒的姿势，刘辩不动声色地与他拉开距离。
“既然如此，中郎将、杨司空与王司徒同去吧。”
他点了人，几人依言行礼，就走出了大堂。
董卓借着舞女的手喝下了那杯葡萄酒，满足地咂咂嘴，“美人怎么有点心不在焉啊？”
舞女笑容凝固，然后一扭腰，又贴了上去，娇语了几句，惹得他仰头大笑起来。
李儒却毫不退缩，仍旧杵在刘辩面前，眼底浮现出一抹暗光。
“太尉已饮罢，陛下难道要食言？”
气氛突然窒息，身侧的人都在向他使眼色，李义更是冲上前来，语无伦次道，“陛下已经喝了好几杯了，若是再喝怕是对龙体不利。”
“奴婢可替陛下饮下。”
董卓不怒反笑，然后眉眼压低，恶狠狠地将酒杯掷到他面前。迸溅的碎渣还落到了刘辩的脚上，李义一惊，直挺挺跪了下来。
“你替陛下？”
“你个阉奴算什么东西？也配替陛下？”
李义垂首不言，刘辩向前一步，将他挡在了身后。
“好了，多大点事。”
“他也是心疼朕，说实话，朕确实有点头晕。”
刘辩从李儒手上接过酒杯，然后看向了董卓，董卓见他接了酒杯倒也不再置气，笑吟吟地含住舞女递到嘴边的瓜果。
葡萄酒色深味浓，倒不似前世鸩酒那般无色无味。执杯向李儒示意后，他一饮而尽。
“李中令总领政务、忠君爱国，朕自然信得过他，不会让朕伤了身体。”
说完，脏腑的压迫感当即就显现出来，刘辩身形不稳，蹒跚几步扶住董卓面前的案几。李儒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眼波流转，而他脑中也“叮”得一声，传来系统清冷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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