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豹蜷缩在角落里，兄弟俩紧紧依偎着，小模样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就连平日话唠得不行的商觚都变得安静了。
秦淮站在门口，神情有些尴尬，“你们回来了？”
温尘将手中的大包小包递給他。
秦淮垂眸，“抱歉。”
他摇了摇头，一言不发，这件事不能怪别人，医生能够救死扶伤不假，但是，医生不是神，在治疗前，秦淮已经事先通知过他们了。
虽然知道豹妈妈日子不多了，但是，真正到了别离的时刻，心中难免会不舍。
温尘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走进房间里，喊道：“大毛，二毛……”
搁平时，小家伙早就高高兴兴的跑过来咬他的裤脚，用爪子抓挠他的裤子，要求亲亲抱抱举高高。
然而，今天它们什么反应都没有，安安静静的缩在角落，一声不吭的。
温尘慢慢的走过去，将两个毛团子抱了起来，装漫不经心的模样，“既然这样，我给你们讲故事好不好？”
小家伙无精打采的垂着脑袋，软绵绵的小爪子抠着他的裤子，仿佛闹着别扭的小孩。
“阿三以前跟我说过，他们村子里，每当有人死去的时候，都不能马上哭，得过完四十九天，要不然，眼泪砸到逝者身上，听说这样逝者永世不得超生的……”
“嗷呜。”
不知道是不是话题太惊悚了，刚刚还低头自顾自玩爪子的小家伙，马上抬起了头，小爪子不停的抓挠着他的衣服，仿佛是想让他讲下去。
“阿三说，死了的人，灵魂是没有记忆的，如果眼泪递到她的尸体上，会被尸体所吸收，灵魂会跟随眼泪的气味去寻找亲人，不停的找，不停的找……”
闻言，小家伙都快憋不住了，涨红的眼睛，想哭又不敢哭。
温尘温柔的抚摸着兄弟俩的脑袋，低语道：“佛经上说，亲人的眼泪会让亡人留恋娑婆，流泪或哭泣会让亡灵舍不得尘世，心生颠倒，不能往生，又堕入六道轮回中。”
“嗷……”小奶豹奶声奶气的叫声，仿佛是想要证明些什么。
“死去之人往往会流连于棺椁，不愿离去。我们看不见她，但是她就在我们身边啊，所以，我们得高高兴兴，不要愁眉苦脸的，她会在我们身边待上七天，这是我们最后的相处时光呢。”
温尘慢条斯理的说着，紧紧攥着衣角的手，却暴露了他的情绪。
“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商觚询问道。
“念念佛号吧，然后，去做些好事，将功德回向她，这能让她走得顺利一些。”
虽说，大家都听得出来是些安慰的话，但是，人死不能复生，郁郁寡欢改变不了事实。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哭得撕心裂肺也改变不了事实。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话起了用，两只小奶豹仿佛恢复了元气，兴许是想要帮母亲攒点功德。
它们几乎承包了家里所有的家务，叼着抹布满屋子蹿来蹿去，倒腾完自家还嫌不够，开始向邻居挥洒着自己的热情。
帮兔子精拔萝卜，帮树精松土，帮秦淮拿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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